這十多年來，
其實也遇過有些業主某幾項「工種」想要自己發包的，
有些工種是可以，有些則不行。
決定的關鍵就在於「是否會有責任歸屬不明」的地方。
倘若設計公司同意自行發包的話，
那麼業主要選擇哪一間廠商的條件，
不是對方報價的高低；
（因為其實各家的價差都沒有很多，如果有的話那就要小心踩雷）
也不是師傅的年紀大小。
（有些師傅和廠商是二代，他們看起來很年輕，但經驗卻很老道。）
而是要確認對方，是否有長期跟設計公司配合的經驗。
讓我們再回到故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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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溯到伯父初登場時，
那時候，伯父拿著那份「神奇的比價表」與設計總監討論工程報價，
「啊那個冷氣，雖然一開始你們的報價比我的還要便宜，
但我把你們的價錢給我的工班看，
他們馬上就降價給我了，
現在比你們還便宜捏，
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也降價？
這樣子說不定還有機會給你們做啦，
年輕人剛創業，大家彼此幫忙一下啦。」
在這之後，
空調我們就沒有推薦自己的廠商給年輕的業主了，
因為伯父這樣子的操作方式：
拿著A廠商的報價單去砍B廠商，
再回來砍A廠商的報價，
最後只會愈砍愈低、沒完沒了。
時間來到伯父的空調廠商（以下簡稱「雷空調」）
第一階段施工退場後…
現場設計師發現異狀，回報設計總監：
「報告總監，冷氣師傅已經退場了，但我在現場沒有發現排水管。」
請業主詢問雷空調，
但業主聽不懂對方的說明，
只好又回頭拜託設計總監跟雷空調聯絡：
「抱歉，我真的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能不能麻煩妳幫我聯絡，
我知道跟妳們沒有關係，
但伯父他又丟著什麼都不管，
叫我自己處理（哭）」
礙於人情的壓力，設計總監只好聯絡伯父的雷空調：
「師傅，請問你現場的管線都好了嗎？」
雷空調：「嘿呀！都好了。」
設計總監覺得事有蹊蹺，試探性地追問：
「但我們現場沒看到排水管，您是打算裝強排（強制排水器）嗎？」
「丟啊！（台，「對啊」）」
設計總監倒吸一口氣，暗示對方：
「但我們現場牆壁都會包起來，可以走自然排水出去陽台喔，要嗎？我們可以等您。」
「免啦！（台，「不用」）我要裝強排啦！」
設計總監放棄溝通：
「了解。還有一件事要麻煩您。
因為我們會把天花板包起來，
您的管線全部都貼著RC天花板，
到時候整台冷氣會被埋在天花板裡面，
再麻煩您再來改管線，謝謝。」
在設計總監好多歹說之下，雷空調才不情不願答應到現場改管。
後來，設計總監向業主報告與雷空調的對話內容，
再將強排水的照片給他看，並告知其優缺點，
以及在哪一種「不得已」的情況下才需要裝強排水，
然後明示他：
「你們家的牆壁全都會封板，可以直接配排水管走壁板內，
不用裝強排。」
但是看業主依舊沒反應，便停止這個話題了。
直到油漆進場，處理頂樓時，
每個人都愣住了，
所有的空調室內外機
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
全被放到了頂樓！
沒有任何人通知設計團隊。
但因為油漆需要施作頂樓，
只好請年輕業主通知雷空調先把所有的機台移走，
但雷空調堅持不肯，並對年輕業主撂話：
「少年ㄟ，
不然我請兩個師傅過去幫你把機子移開，你再付錢給他們。
還是說我們把錢算一算，我退場不幹了。」
雷空調放著機台不移開，
設計總監建議待空調安裝完畢，
頂樓清空後，
再請油漆師傅多跑一趟，
但是需要再多付一趟的工錢給師傅。
年輕業主拒絕多付工錢，
設計總監只好套用多年的合作關係，
一直拜託油漆師傅幫忙先將空調機移走，
待地板油漆完後，
再將所有的空調室內、外機搬移回來。
結果可想而知：
設計總監欠了油漆師傅一個人情，
需要自掏腰包買咖啡、飲料來還他們人情。
然後，
就在油漆退場後，
設計總監帶業主到現場做階段性驗收的時候，
看見空雷調裝的強排水設備，
整個崩潰：
「我不要冷氣外面掛那個盒子！太醜了吧！」
設計總監無奈地嘆口氣：
「當初已經明示、暗示您了，
也谷歌照片讓您看了，
請您跟空調廠商安裝排水管，
我們木工可以特別等他弄好後再封牆面壁版，
現在如果要改的話，
就要整個牆面都拆掉了。」
年輕業主協同伯父向雷空調質問時，
雷空調非常氣憤地回覆：
「你們找那個什麼設計師，不懂裝懂，
排水管走壁牆裡面，如果漏水的話怎麼辦？」
設計總監得知雷空調的回覆時，一臉疑惑：
「除非是木工不小心釘破排水管，
不然要漏水的機率應該是很低的。
難道雷空調對自己的功力沒有信心？」
年輕業主聽完，愣怔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答。
此時，設計總監腦中又閃現了伯父那天的話語…
「啊那個冷氣，雖然一開始你們的報價比我的還要便宜，
但我把你們的價錢給我的工班看，
他們馬上就降價給我了，
現在比你們還便宜捏，
你們要不要考慮一下也降價？
這樣子說不定還有機會給你們做啦，
年輕人剛創業，大家彼此幫忙一下啦。」
年輕的業主開幕約莫3個月後，
設計總監接到年輕業主的哭訴…
冷氣的強排水突然在某一天的營業時間大漏水，
在場所有的同事和客戶（當然包含年輕的業主自己），
全都愣怔住。
緊急聯絡雷空調救火（更正，是救水），
雷空調只回覆：
「這個強排水太小了，不適合這台冷氣的噸數啦！」
設計總監聽完充滿疑惑回問年輕業主：
「空調機跟他買的、施工也找他，
重點是現場也帶看過了，怎麼會說這台強排水不符合冷氣噸數？」
年輕業主只有苦笑，沒有接話。
至於其他由伯父介紹、主導的工種，
大致上也都是差不多的情況，
就不再贅述了…
總結一句話就是：很可惜。
業主人很好，
設計階段都很尊重設計團隊的建議，
但突然殺出一位熱情過頭的親戚長輩，
讓整個案場變得一團亂，
雖然設計團隊力挽狂瀾，
但畢竟長輩為大，
實在不太能使太多力。
再次重申：
我並不認為，所有的空間，一定要找設計師。
但是，一定要有一致性。
就是全部委託「設計師」、
或是全部委託「工程行」（俗稱「統包」、「大包」）
或是「自行發包」
這樣子，在第一現場做事情的師傅、設計師、監工人員…等等，
才能夠讓順利地完成交辦的任務。
希望這個改編自真實事件的系列故事，
能夠給予正準備要整理空間的朋友們一個參考。
附上我的祈禱照
祝大家的工地都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看上一篇：水電的聖物（RM Design and the Deathly Hallows）
看第一篇：神秘的比價表（RM Design and the Philosopher’s st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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